第88章*_薄荷柚(AB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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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剩下的九张相纸在短短几分钟内耗尽,内容相似,却不尽相同。

  若是单论时长,这个吻短得不值一提,连普通的前戏都算不上。

  但短暂相交的唇齿分开时,易涯却喘得比以往每一次都厉害。

  这个吻进行得太缓慢了,只亲了短短的一个来回,但每一个动作都被刻意放大,延缓,像是……故意给相机留出了抓拍的时间。

  易涯不敢看那些照片。

  不敢亲眼见到自己在接吻的时候,表情是如何从惊讶沦为陶醉,嘴唇是如何被包裹,牙关是如何被撬开,舌头是如何被吮吸,唾液是如何被拉成数条银丝,再随着距离的拉长,扯断,重新附着在下唇瓣上的。

  而这些全都被清晰地记录下来了。

  每一帧每一幕,都暴露出了他从来没有对江晖说出口的喜欢和迷恋,还有竭力想要隐藏的……放/荡。

  不管亲了多少次,易涯都不能习惯。仍然和一次接吻的时候一样,保持着极度的兴奋和紧张,在刚开始和刚结束的时候尤甚,脑袋几乎是空白的,需要一分钟左右的时间来缓和呼吸和心跳。

  这次的反应时间比以前要稍微短一些。

  在江晖得意洋洋收集好照片塞进钱包的同一时刻,清醒了。

  也疯魔了。

  一句话不说就扑过去抢东西,还没开始挣扎,细白的手腕就被一个宽大的手掌控制住了,不太疼,但就是怎么使劲都挣脱不开。

  易涯嘴唇泛着水光,破口大骂道,“你,怎么那么变态啊?”

  江晖默认了,并做好保证,“我会好好收藏的。”

  这次没在闹着玩,易涯骂得毫无保留,“收藏你妹啊!马上给我烧掉!被别人看到怎么办?你,你变态!”

  江晖把照片收好了,牵过易涯的手放到胸前,随便他打,“怎么可能给别人看,当然是自己看。”

  易涯快要气昏了,“看来干什么?不行,江晖,我说认真的,立刻烧掉,不然就分手。”

  江晖面不改色道,“本来就没追到,怎么分手?”

  这话说得极其自然,我本来就一无所有,天不怕地不怕,你还能拿什么来威胁我?

  易涯一时没接上来话,胸口剧烈地起伏,力气突然变大,立刻脱开了他的手,做出一个要扇巴掌的动作。

  那架势,特别真,连易涯自己都要相信了,这个巴掌必然会落在那帅到舍不得揍的俊脸上。

  江晖完全没想逃。俞帆打的上一个巴掌印刚消,打是亲嘛,再来一个也不介意。

  但巴掌迟迟没有落下,在空中微微颤抖着,接着被握住了,腰上也意外失守,被搂了个猝不及防。

  “涯涯,我今晚不能陪你了。”

  江晖说话的时候贴在易涯耳边,语调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又撩人,还带着一点意犹未尽的意思。

  易涯崩成一团的身子马上软了下来,之前要揍人的气势不见踪影,微微抬起头,“为什么?”

  热气腾腾的小脑瓜七想八想,得出了一个显然的答案。

  然后他慌了。

  “就因为我要烧你照片?”

  “江晖,你,威胁我?”

  江晖很轻地笑了几声,胸腔的震动传递给易涯,让他左半边的肩膀变得又热又麻。

  “我敢威胁你吗?我有那么大的胆子?”

  “不是的,和照片没关系。你上来的时候,我跟叶茵聊了一下。你知道,我回来之后空档了快一个月,本身进度就拉下很多,现在必须复工了……但你别担心,我已经申请加入F大的项目组了,以后基本就泡在学校里,你随时都能找到我。等会要去生命科学园开个会,可能会开到很晚。”

  除了作报告之外,江晖很少一下子说这么多那么多话,他喘了口气,继续把话说完,“我也很想留下来陪你,对不起。”

  易涯直到他说了要走,才真正意识到自己是多么的舍不得。

  从江晖醒来那天起,他们就没分开过,一直黏在一起,连睡觉也是。

  明明不再是十五六岁的年纪,却仍像两个情窦初开的青春期少年,迫不及待地挖掘探索恋人间的相处模式。

  他们急切地需要牵手,需要拥抱,需要接吻,就像人活着需要呼吸一样自然。

  明明才说开五天,却仿佛已经作为恋人过了一辈子。

  因为曾失去过五年,所以重新得到他之后的每一秒,都想要紧紧的抓在手里,恨不得直接长在他身上,才能勉强说服自己相信是真的再也不会分开。

  在爱河里坠得太快太深,以至于他都快要忘记了,他的Alpha天生就不是个普通人,也背负着比普通人更深重的责任。

  也许是因为他毫无保留地把所有的脆弱、愚钝和纵容都留给了易涯,才让他产生了“他那么爱我当然会无时无刻陪我”的错觉。

  不好,你别走,我舍不得。要不把我带走吧,我陪你开会,我会很乖,就在旁边看着,不会吵你的。

  心里的确是这么想的,可易涯又比谁都懂事。

  懂得热恋的甜蜜是短暂的,以后还是不免要经历分别。

  没什么好难过,也没什么好伤心的。

  他知道自己会陪江晖很久,一辈子那么久,有足够的时间来延续这段热恋。也知道自己应该有足够的自觉,当他的坚实后盾,他的小甜心,小棉袄,而不是妨碍他前进绊脚石,拖油瓶。

  “有什么好对不起的?什么时候走,你快收拾一下啊。”

  易涯推了推江晖,惊讶地发现自己的声调已经在颤抖了,隐约的哭腔暴露了他心中的真实想法。

  “十点,还有两个小时,不急。”江晖揽过易涯的脑袋,吻在太阳穴上,又一点点向下吻过发丝和耳廓,动作那么温柔,嘴里却吐出更让人伤心的话语,“这次的项目很急,是案子爆出来之后临时调动的,国内很多受害者都出来求助。上面通知我们尽快开始研究解决方案。我对他们药剂的成分做过分析,也上报了,那边急着要我交接资料,我因为发烧推了三天……所以,明天,后天全都塞满了事。”

  “可能,整个周末,都没空陪你了。”

  易涯不说话,也不点头,双目无神望着前方,眼泪刷刷落下来。

  他不去擦,也不想辩解了。

  因为他就是很自私地想要占用江晖所有的时间,一秒钟都不想分给别的人别的事,再努力也装不出很高尚的样子。

  江晖帮助他摆脱了腺体萎缩信息素恶臭的命运。

  他是众多受害者中最无辜,也最幸运的一个。几乎还没体验过痛苦,就得到了救赎。

  除他以外,还有许多生活在水深火热的人等待着得到拯救。

  易涯,你已经得到了那么多,为什么就不懂得满足?

  理智上认同,感情上却无法接受。

  舍不得。

  还没离开就难过得要哭,到底要怎么撑过接下来的独自一人度过的晚上和周末呢?

  “宝贝,别哭,我真的没办法,我很想陪你,比你还舍不得,真的。”江晖心都碎了,捧起易涯的脸吻掉斑驳的泪痕,“再跟你说个好消息,我们组里的导师,以前做过腺体疏通药物的开发,他会引导我疏通腺体,很快,等信息素恢复,我就能闻到你的味道了。”

  易涯很稳定地缓缓抽泣,他最在乎的还不是短暂的分别。

  “做那个项目,会要抽你的提纯液吗?”

  啄吻的动作停下了,江晖和易涯拉开一段距离,微微皱起眉头看他,易涯也抬起眼睛,眼眶微红,不是很明显,和他对视。

  江晖沉默数秒,喉结滚动,“可能。”

  “不行!”易涯的眼眶全红了,精致的五官痛苦地拧成一团,抓住江晖的衣襟,绝望地吼道,“不能抽!我不许你抽!”

  江晖没想过,易涯会知道这个。

  随后就马上反应过来,一定是叶茵告诉他的。

  这个多嘴的老女……奔三女人。

  “你先听我说,我的信息素,比较特殊,如果能作为药剂成分,能消除在病人身上的副作用……”

  易涯哭得更厉害了,“那又怎么样!你不也是病人吗?江晖,你不许抽,我受不了你痛了,有没有别的办法,你不要抽……”

  江晖扶着易涯的肩膀,那薄薄一片的肩胛骨硌得他心疼,“只是可能,大概率不会的,也没那么痛,你别担心。”

  “你少骗我了。比抽骨髓还痛,普通人针刺进去就要痛晕过去,还没那么痛……你是神仙吗?你没有痛觉吗!你不痛,我都要痛死了!绝对不许抽!你是我的,我一个人的!只可以为我疼!不可以为别人,听到没有!你答应我!”

  易涯拼命晃着江晖的领子,两个人都晃得颤颤悠悠。

  其实,要再抽提纯液的可能性的确很小。江晖已经差不多根据自己信息素分子结构找出了可人工生产的替代物。若是靠整个项目组的力量,那胜利指日可待。

  毕竟从腺体里抽提纯液在制药工程是不合规的,除非万不得已,绝对不会有人冒险干这种事。

  他哪是什么圣人,也不是神仙。

  只是个傻子罢了。

  以往每一次不要命地抽,都只是想尽可能降低药物对易涯身体的影响而已。

  %的剂量能控制下来的副作用,他为了保险就选择翻个十倍。每一次试验都当作最终的完成品去做,所以提纯液的消耗量很大,再强大的腺体也撑不住他这样的折腾,到现在终于爆发,罢工不干了。

  而他也确实做到了,尽自己的全力给了易涯一个情感不太快乐,却健康无忧的五年,以后也会尽可能让他做一个自由快乐的Omega。

  “好,我答应你。”江晖把易涯的两只手完整地包裹在手心里,一字一句地宣誓道,“江晖是易涯的,是易涯一个人的,只可以为易涯疼,不可以为别人。”

  易涯心里甜滋滋的,眼泪都甜回家了,但很快又开始反悔,“不行,为我疼也不行,你再也不许疼了,为谁都不行。”

  江晖低头轻吻了一下易涯的唇,又甜又软,足够驱散他承受的所有疼痛,“我喜欢为你疼,比如你生气了打我的时候。也不能那么说,其实我一点都不疼。”

  易涯情绪被这个轻柔的吻安抚,自己擦了擦脸,袖口的布料颜色明显变深了一些。

  他抬手伸到江晖的脖子边,细长的手指绕到后颈腺体的位置,很轻柔地划了过去,摸到一个微微鼓起的东西,上面还贴着抑制贴。

  江晖没有阻止易涯,反而顺从地低下头方便他的动作。

  腺体本是很敏感的部位,Omega去碰Alpha的腺体,和Alpha碰Omega的腺体一样,是个很危险的动作,昭示着性,欲/望和占有。

  但他的腺体受创太严重了,易涯这样摸上去他也没什么特别的感觉,顶多就是伤口有点疼。

  易涯看了看江晖的腺体,创口最严重的地方被抑制贴遮住了,杂乱的伤痕和针口却从抑制贴的边缘发散开来,比较稀疏,没能完全掩盖住腺体上粉橙色的小块色素。

  如果把抑制贴撕开来,待创口全部愈合,脱落之后,那里将会是呈现出一个完整的牙印,西柚色的牙印,易涯的牙印。

  江晖从小就是个走在金字塔尖端的超级乖乖牌,读书写字是他全部的爱好和信仰,对易涯和真理之外的所有事物嗤之以鼻,毫无兴趣。

  就是这样一个人,居然干出了这么叛逆的一件事。

  纹身,纹在腺体上,还纹的牙印。

  非主流之王都不敢这么干,酷是很酷的,但也太他妈疼了。

  “抽提取液,和纹身,哪个比较疼啊?”

  易涯尽可能让自己的话听起来像是在开玩笑,可他做不到,说着说着就想哭。

  江晖认真思考了片刻,说,“纹身疼,当时疼晕了。”

  这世界上可能真的没有第二个Alpha会干这种事。

  他当初求了纹身店的老板好久,好不容易说动了还要他签协议书免除事后责任,虽然纹的过程中疼晕了,半梦半醒间还凭借坚强的意志力鼓励纹身师说我没事你继续,才有了现在这么好的成品效果。

  易涯比他还疼,“那你还纹!你有病啊!”

  江晖很平静地说出了很不得了的话,“嗯,因为我特别想要你标记我,想做你的Omega,但是我长偏了,就只能这样勉强完成愿望了。”

  这世界不会有第二个Alpha跟自己的Omega说这样的话了。

  这也是易涯这辈子听过最动听的情话,最大限度满足了他一直以来想做Alpha却没成功的虚荣心。

  易涯盯着江晖的眼睛,思绪万千,脑袋里冒出了很多个疯狂的想法。

  像是自己真的成了Alpha,正面对着自己又傻又甜的笨蛋Omega,一刻也忍不住了,想要立刻和这个傻子做/爱,从楼上做到楼下,从浴室做到沙发,咬破他的腺体,**他的体内,成结,完完全全地标记他,让他给自己生很多个白白胖胖的孩子。

  “你是不是特别喜欢被我咬啊?”易涯点了点他的左肩,“这里还有一个,都咬出血了。”

  江晖点头,朝易涯敞开了双臂,“嗯,喜欢,特别喜欢,宝贝,再来咬我一下。”

  易涯笑中带泪,按住江晖的肩,翻身把他很用力地推到在了柔软的床垫中央,并如他所愿,饿狼一样凶狠地跨坐在他的身体两侧,俯身狠狠地咬在了他的嘴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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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消息:这个文从明天起会变成r文。坏消息:好消息是假的。下章微博见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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