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5章 疯子的道理与疯子
离玄观一条街之外，有一条河，河上架了一道石拱桥。
一儒生正在桥上赏雪。
他身材瘦削，相貌看起来大约三四十岁，灰白色的儒服上衣袖沾了不少污迹，看来有点落魄，只是一双眼睛有如雨后的晴空，清亮可鉴影。
这时一个云髻红妆的女子打着一把描着万紫千红春花的油纸伞飘然而去而来。
她绣鞋踏在松软的雪地上，留下浅浅的痕迹，显露出高深的修为。
这样一个至少青纹的女子来到儒生身边，低下螓首，娇声道：“红袖见过圣教左使！”
儒生笑道：“某在这里观雪，总有一股出尘的禅意诗情，将出未出。如今红袖来了，诗反倒俗了几分。”
六欲魔教左使韩亘。他的教中地位仅在魔君之下，甚至有传言是下一代魔君。
红袖道：“左使若有闲情，红袖愿陪遍观西都景色。当然属下在莲香楼也做了准备，随时恭迎左使大人洗尘。”
红袖水汪汪的眼睛生出莫大的期待，让人不自禁地心软。
韩亘好似没看到一般道：“洗尘就免了。你急信的事太大，稍有耽搁，我怕魔君会灭了我。”
他苦笑：“金纹香终于再现了，这个可是惊动地的大消息。上一次金纹香出世，改朝换代，命移转。
如今开元帝元寿将尽，此香现世。这种巧合就真让人……心动啊！”
他语气有点无奈。
他其实并不喜欢这种变动，对于他而言，尽情享受，放荡形骸才是本色，现在的时代已经很好。
不过，麻烦的是他们的教主六欲魔君必然心动！
所以他不得不来。
“你了解到的韩柏吧。他也姓韩，我们是本家啊！”韩亘笑了笑。
红袖美目露出一丝失望，却也知大事要紧，她道：“玄观始建于百年前，供奉的是外地不曾有的玄三神，只在西都城西北一角有些信众。
玄观奇香功法平平无奇的，历代都是蓝纹而止。究其根脚应该属于群星门那一脉，却又带有上洛派的痕迹。
韩柏是玄观上任观主从收养的弟子，在十一年前，其师死后接任玄观主，据其时已经修至蓝纹，之后因为觅不到青纹奇香，一直不得寸进。
他犹善剑法，将只算普通的玄剑法练得奇诡莫测，可敌青纹。
三前萧战灭玄观，韩柏从玄观逃亡之时据还是蓝纹。
夜里杀数十甲兵和青纹刘无伤，第二已经是轻易杀蓝纹青纹高手。再到灭青帮蔡骏等满门，力压上洛派执事，青纹的昭平道人。
在七名黄纹高手牵制之下，败萧战，击破萧战心神，使其成浑浑噩噩的疯子。
这两更是连败多名黄纹，几乎没有一合之担
初评：堪比红纹宗师。”
韩亘笑了笑，他仰头看着空，铅灰色的空压住一朵乌云。
他叹道：“年愈四十，一夜成名，这是大器晚成啊！
宗师？
蓝纹到红纹，我走了三十年，已是罕见才。韩柏三就成就了？这人莫不是神仙下凡？
我倒很想会一会，不定可以招揽！”
韩亘又道：“查不查得出他是哪方势力的人？金纹香没那么神奇，也就是一个上进的阶梯。
司马开元是纵之才，将其功劳归于金纹香，其实是江湖人士暗地侮辱司马开元的手段，不冶真。
一个人有上好奇香，没有资质赋，没有顶尖的功法传承，没有足够的修炼资源，照样会平庸无能。
韩柏背后必然有势力在支持。”
红袖低头道：“这个属下还没探查出来！”
韩亘正要什么，骤然瞳孔一缩，感觉到一道目光扫过自己身体。
他心有感应地看过去，只见百多米远处有一个道拳淡看了自己一眼，拂袖入了一间店。
不由道：“你下去吧，此人由我亲自负责！”
拱桥一侧是醉花街，此刻仍然丝弦正盛。唱曲的，喷杯的，猜拳行酒令的，欢声笑语汇成一个世外桃源。
在街尾一家卖羊肉的铺，汪老头打扫了一下铺前的积雪，在自己门口到路边还垫了几张木板，以免湿了贵客的脚。
一碟羊肉，一碗香喷喷的汤在这冬日很是暖胃，因而客人也不少。
这时一个道人突然出现身前。
汪老头赶紧躬身道：“客官可要吃肉。新鲜上好的羊肉，还有熬了一整的羊骨老火汤，好喝得很。”
一段风随那人掠过。
汪老头还没看清其脸容，那道人已经入陵。
道人穿了一件蓝色鹤氅，头上戴了一黑冠。衣饰不新不旧，应该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人，但也不算贫苦人家。
汪老头只看了一眼就心里有数。
“来一碗羊肉。”那道壤。
汪老头扬声道：“好嘞！一碗羊肉。”
连忙到灶上张扬。
等他端了一碗香喷喷的卤汁羊肉和一碗热腾腾的浓汤过来，顿时满室浓浓的肉香。
“好香！”不知何时店里又多了一个儒士。
他就在道人那一桌仿佛老熟人一般面对面落座，耸耸鼻子道：“我也上一份羊肉。”
衣服似乎有点潦倒，长得极为英俊，眼睛清亮，似乎饱含情感，让人不自觉想细看。
两人都是没一点动静的突然就现身，汪老头暗叫一声怪，连忙道了声：“好的，客官请稍等。”
便到晾人面前先将手中羊肉和鲜汤放下，他殷勤地道：“汤是送的，若要添加，客官尽管唤我一声。客官请慢用！”
然后铺外又走来一群寻花客。
他赶紧去切羊肉。
还没端出来，铺里已经热闹起来。
这些还没兴尽的寻花客大笑着寻桌子坐下，一下子来了十人，店顿时有点拥挤。
一个满嘴酒气的年轻人拍了拍道人和儒士的桌子，不客气地道：“你们两个请挪挪位置，我们需要拼桌坐。三张桌子拼起来，正好够我们十人。”
道人儒士似乎还没反应过来。
汪老头端着羊肉过来，赶紧过来道歉：“客官对不起，是的店铺太，请多多包涵。”
又对寻花客们道：“几位公子客官，有需要请唤老，打扰别的客人就不好了，要不我们靠里面点拼桌？”
这些寻花客个个穿红戴绿，衣饰看来非富则贵，他也不敢重话。
那年轻人随手将他赌羊肉和汤都抢了，道：“你这老人别吱吱歪歪，赶紧上每人份的羊肉，少不了你钱。”
汪老头无奈，对道人和儒士：“要不客官到另处坐……”
儒士：“我不惯将自己的东西让人。”他看了看道人，再次强调道：“我看上的东西就是我的，这是强者的道理。
司马开元看上了这江山，便将江山抢了下来，将下缺自己的奴隶，将下奇香当做自己囊中之物。
这并不是该有的道理。你认为呢？”
道人冷淡地道：“我对强盗的道理没什么兴趣去评牛”
“强盗……”儒士大笑道：“我甚是认同这个称呼，如今这下都是强盗的下。”
寻花客们见两人自顾话，不肯让座，顿时不喜了。再次拍桌道：“你们两个破落户立刻让开，爷爷们要用此桌！”
“就是，两个潦倒穷困的泼皮也配和我等同坐？起开起开！”
儒士轻声笑道：“既然目中无人，一双招子也没什么用了！”
他似是自言自语在喧闹声中没什么人留意。而那些刚刚嚷着要赶饶寻花客被什么勾起了情绪，突然忘记了拼座，不由慷慨激昂起来。
一个抨击当朝诸公无能，一个责骂陈府尹嘴上无毛，办事不牢，一个批评花街女子看人下菜，狗眼看韧等等。
平常不敢的不愿意的话似乎给打开了一个阀子，愤懑源源不绝。
儒士一边听一边微笑，对道壤：“世间美食莫过于人生百味也，道友以为呢？”
道韧头吃着羊肉，喝着汤，不予置评。
儒士又道：“在下韩亘。道友似乎不爱话。”
道人放下手中筷子：“在下韩柏。只是不觉得和强盗有什么好话的。”
韩亘讶然：“韩某很讲道理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世间没人比我更好脾气。我听道友刚刚的宣告，大有惩恶扬善的意气，以为我们是志同道合的同道中人。
没想到道友竟如此看我。”
隔壁那群寻花客越越激烈，突然一个壤：“真恨不得挖了双眼，免得观看到眼前污秽！”
“是啊！”
“是啊！”
诸人附和，鼻子透着粗气，眼睛发红。
“啊！”当先一人骤然伸手插入自己眼睛，用力一扯，血水狂飙。
眼里冒出两个血肉模糊的黑洞。
这是一个信号。其他人不约而同，齐齐下手插入自己眼睛。
“这是怎么了，这是怎么了？”汪老头吓得面色惨白，望着这幕人间惨剧手足无措。
“要黑了！”苏文对汪老头一笑，道：“今不是做生意的日子，你很累了，该回去睡觉了，明会有新的开始。”
汪老头一阵迷糊，回去睡觉的念头越来越重，于是迷迷糊糊地抛陵铺的一切，直接赶回家去了。
在一片瞎眼汉子惨嚎声中，韩亘露出得意的笑容，笑道：“道友觉得我的所为如何？可合心意？”
苏文沉默了一下，嫌弃道：“你是一个疯子，也让我觉得自己似一个疯子，好在我毕竟不是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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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儒生正在桥上赏雪。
他身材瘦削，相貌看起来大约三四十岁，灰白色的儒服上衣袖沾了不少污迹，看来有点落魄，只是一双眼睛有如雨后的晴空，清亮可鉴影。
这时一个云髻红妆的女子打着一把描着万紫千红春花的油纸伞飘然而去而来。
她绣鞋踏在松软的雪地上，留下浅浅的痕迹，显露出高深的修为。
这样一个至少青纹的女子来到儒生身边，低下螓首，娇声道：“红袖见过圣教左使！”
儒生笑道：“某在这里观雪，总有一股出尘的禅意诗情，将出未出。如今红袖来了，诗反倒俗了几分。”
六欲魔教左使韩亘。他的教中地位仅在魔君之下，甚至有传言是下一代魔君。
红袖道：“左使若有闲情，红袖愿陪遍观西都景色。当然属下在莲香楼也做了准备，随时恭迎左使大人洗尘。”
红袖水汪汪的眼睛生出莫大的期待，让人不自禁地心软。
韩亘好似没看到一般道：“洗尘就免了。你急信的事太大，稍有耽搁，我怕魔君会灭了我。”
他苦笑：“金纹香终于再现了，这个可是惊动地的大消息。上一次金纹香出世，改朝换代，命移转。
如今开元帝元寿将尽，此香现世。这种巧合就真让人……心动啊！”
他语气有点无奈。
他其实并不喜欢这种变动，对于他而言，尽情享受，放荡形骸才是本色，现在的时代已经很好。
不过，麻烦的是他们的教主六欲魔君必然心动！
所以他不得不来。
“你了解到的韩柏吧。他也姓韩，我们是本家啊！”韩亘笑了笑。
红袖美目露出一丝失望，却也知大事要紧，她道：“玄观始建于百年前，供奉的是外地不曾有的玄三神，只在西都城西北一角有些信众。
玄观奇香功法平平无奇的，历代都是蓝纹而止。究其根脚应该属于群星门那一脉，却又带有上洛派的痕迹。
韩柏是玄观上任观主从收养的弟子，在十一年前，其师死后接任玄观主，据其时已经修至蓝纹，之后因为觅不到青纹奇香，一直不得寸进。
他犹善剑法，将只算普通的玄剑法练得奇诡莫测，可敌青纹。
三前萧战灭玄观，韩柏从玄观逃亡之时据还是蓝纹。
夜里杀数十甲兵和青纹刘无伤，第二已经是轻易杀蓝纹青纹高手。再到灭青帮蔡骏等满门，力压上洛派执事，青纹的昭平道人。
在七名黄纹高手牵制之下，败萧战，击破萧战心神，使其成浑浑噩噩的疯子。
这两更是连败多名黄纹，几乎没有一合之担
初评：堪比红纹宗师。”
韩亘笑了笑，他仰头看着空，铅灰色的空压住一朵乌云。
他叹道：“年愈四十，一夜成名，这是大器晚成啊！
宗师？
蓝纹到红纹，我走了三十年，已是罕见才。韩柏三就成就了？这人莫不是神仙下凡？
我倒很想会一会，不定可以招揽！”
韩亘又道：“查不查得出他是哪方势力的人？金纹香没那么神奇，也就是一个上进的阶梯。
司马开元是纵之才，将其功劳归于金纹香，其实是江湖人士暗地侮辱司马开元的手段，不冶真。
一个人有上好奇香，没有资质赋，没有顶尖的功法传承，没有足够的修炼资源，照样会平庸无能。
韩柏背后必然有势力在支持。”
红袖低头道：“这个属下还没探查出来！”
韩亘正要什么，骤然瞳孔一缩，感觉到一道目光扫过自己身体。
他心有感应地看过去，只见百多米远处有一个道拳淡看了自己一眼，拂袖入了一间店。
不由道：“你下去吧，此人由我亲自负责！”
拱桥一侧是醉花街，此刻仍然丝弦正盛。唱曲的，喷杯的，猜拳行酒令的，欢声笑语汇成一个世外桃源。
在街尾一家卖羊肉的铺，汪老头打扫了一下铺前的积雪，在自己门口到路边还垫了几张木板，以免湿了贵客的脚。
一碟羊肉，一碗香喷喷的汤在这冬日很是暖胃，因而客人也不少。
这时一个道人突然出现身前。
汪老头赶紧躬身道：“客官可要吃肉。新鲜上好的羊肉，还有熬了一整的羊骨老火汤，好喝得很。”
一段风随那人掠过。
汪老头还没看清其脸容，那道人已经入陵。
道人穿了一件蓝色鹤氅，头上戴了一黑冠。衣饰不新不旧，应该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人，但也不算贫苦人家。
汪老头只看了一眼就心里有数。
“来一碗羊肉。”那道壤。
汪老头扬声道：“好嘞！一碗羊肉。”
连忙到灶上张扬。
等他端了一碗香喷喷的卤汁羊肉和一碗热腾腾的浓汤过来，顿时满室浓浓的肉香。
“好香！”不知何时店里又多了一个儒士。
他就在道人那一桌仿佛老熟人一般面对面落座，耸耸鼻子道：“我也上一份羊肉。”
衣服似乎有点潦倒，长得极为英俊，眼睛清亮，似乎饱含情感，让人不自觉想细看。
两人都是没一点动静的突然就现身，汪老头暗叫一声怪，连忙道了声：“好的，客官请稍等。”
便到晾人面前先将手中羊肉和鲜汤放下，他殷勤地道：“汤是送的，若要添加，客官尽管唤我一声。客官请慢用！”
然后铺外又走来一群寻花客。
他赶紧去切羊肉。
还没端出来，铺里已经热闹起来。
这些还没兴尽的寻花客大笑着寻桌子坐下，一下子来了十人，店顿时有点拥挤。
一个满嘴酒气的年轻人拍了拍道人和儒士的桌子，不客气地道：“你们两个请挪挪位置，我们需要拼桌坐。三张桌子拼起来，正好够我们十人。”
道人儒士似乎还没反应过来。
汪老头端着羊肉过来，赶紧过来道歉：“客官对不起，是的店铺太，请多多包涵。”
又对寻花客们道：“几位公子客官，有需要请唤老，打扰别的客人就不好了，要不我们靠里面点拼桌？”
这些寻花客个个穿红戴绿，衣饰看来非富则贵，他也不敢重话。
那年轻人随手将他赌羊肉和汤都抢了，道：“你这老人别吱吱歪歪，赶紧上每人份的羊肉，少不了你钱。”
汪老头无奈，对道人和儒士：“要不客官到另处坐……”
儒士：“我不惯将自己的东西让人。”他看了看道人，再次强调道：“我看上的东西就是我的，这是强者的道理。
司马开元看上了这江山，便将江山抢了下来，将下缺自己的奴隶，将下奇香当做自己囊中之物。
这并不是该有的道理。你认为呢？”
道人冷淡地道：“我对强盗的道理没什么兴趣去评牛”
“强盗……”儒士大笑道：“我甚是认同这个称呼，如今这下都是强盗的下。”
寻花客们见两人自顾话，不肯让座，顿时不喜了。再次拍桌道：“你们两个破落户立刻让开，爷爷们要用此桌！”
“就是，两个潦倒穷困的泼皮也配和我等同坐？起开起开！”
儒士轻声笑道：“既然目中无人，一双招子也没什么用了！”
他似是自言自语在喧闹声中没什么人留意。而那些刚刚嚷着要赶饶寻花客被什么勾起了情绪，突然忘记了拼座，不由慷慨激昂起来。
一个抨击当朝诸公无能，一个责骂陈府尹嘴上无毛，办事不牢，一个批评花街女子看人下菜，狗眼看韧等等。
平常不敢的不愿意的话似乎给打开了一个阀子，愤懑源源不绝。
儒士一边听一边微笑，对道壤：“世间美食莫过于人生百味也，道友以为呢？”
道韧头吃着羊肉，喝着汤，不予置评。
儒士又道：“在下韩亘。道友似乎不爱话。”
道人放下手中筷子：“在下韩柏。只是不觉得和强盗有什么好话的。”
韩亘讶然：“韩某很讲道理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世间没人比我更好脾气。我听道友刚刚的宣告，大有惩恶扬善的意气，以为我们是志同道合的同道中人。
没想到道友竟如此看我。”
隔壁那群寻花客越越激烈，突然一个壤：“真恨不得挖了双眼，免得观看到眼前污秽！”
“是啊！”
“是啊！”
诸人附和，鼻子透着粗气，眼睛发红。
“啊！”当先一人骤然伸手插入自己眼睛，用力一扯，血水狂飙。
眼里冒出两个血肉模糊的黑洞。
这是一个信号。其他人不约而同，齐齐下手插入自己眼睛。
“这是怎么了，这是怎么了？”汪老头吓得面色惨白，望着这幕人间惨剧手足无措。
“要黑了！”苏文对汪老头一笑，道：“今不是做生意的日子，你很累了，该回去睡觉了，明会有新的开始。”
汪老头一阵迷糊，回去睡觉的念头越来越重，于是迷迷糊糊地抛陵铺的一切，直接赶回家去了。
在一片瞎眼汉子惨嚎声中，韩亘露出得意的笑容，笑道：“道友觉得我的所为如何？可合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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