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chapter11
周六这天吃过了午饭，严芳月就开始拉着严素选衣服。
选到下午快六点，终于敲定了一套粉色格子的淑女裙。
看着严素换好，严芳月欣慰地笑：“我女儿生得真好，平时不打扮，这一打扮多漂亮啊。”
严素扯了扯唇角，折腾一下午，她现在已经没什么力气了。
“不过平时还是不要穿得太漂亮，女孩子还是保守点好，在外面花枝招展的惹人闲话。”帮严素理了理衣襟，严芳月说，“行了，时间快到了，快出门吧，迟到了会给人留不好印象的。”
“嗯”了声，严素拿上自己的包，走出房间，在玄关穿好鞋，出门前说了声，走出去。
地铁不过二十分钟，严素到星岳广场B栋二层的玫瑰树西餐厅时，比约定时间还提前了五分钟。
她坐下后，问服务员要了杯水，在微信里跟对方说了声她到了，也没问对方到了哪里，还有多久。
周甫峻：很抱歉，路上堵车，再给我十分钟左右。
不太严肃（严素）：好，您慢慢来。
手机放下，严素端正坐在那儿，时不时喝口水，看一眼外面逛街的男男女女。
跟严素隔了一桌的位置，坐了两个人，西装革履，气质不凡，店里不少人悄悄望过去，就连玻璃窗外，相携逛街的小姐妹，也忍不住侧目多看两眼。
尚诺看着桌上还剩大半的食物，腮帮嚼得有点酸，胃也实在撑不下了，不得已，放下刀叉，擦了擦嘴，看向对面的老板，他说：“梁总，我吃好了。”
“嗯。”心不在焉应了声，梁政端起水杯喝了口，皱着眉心，目光越过尚诺肩头，看去隔了一桌的严素背影。
发现老板视线一直在自己身后，尚诺禁不住好奇，想回头看一眼。
只是脑袋还没动一下，他就被老板制止住了：“别回头。”
冷淡的一声像凿冰，听得人浑身一颤。
尚诺推了推眼镜，背坐直了些，看着眼前一桌的食物，微微蹙眉。
二十分钟后，一个男人走进来，左右张望，看见了严素，微笑走过去。
咯吱一声，餐叉滑过瓷盘，声音尖锐得让人头皮发麻。
尚诺怔了一下，看见老板薄镜片后，漂亮的丹凤眼里，凶光一闪。
紧张地咽口唾沫，尚诺准备喝口水压压惊。
杯子还没端起来，他就听见老板吩咐：“去，把这条街的电都给我切了！”
尚诺：“……”
冷静两秒。
瞥见尚诺呆滞的表情，梁政顿了顿，好像也意识到，自己这要求有点强人所难，毕竟尚诺是特助，不是特务。
非常懊恼自己当初怎么没请个特务当特助，梁政皱了皱眉，善良地改口说：“那就去把这家店的电给我切了。”
有点哽，尚诺面无表情说了声“好的梁总”，起身去找店家商量。
他也没多问老板想干嘛，反正他家老板平时骚操作就多得很，他也习惯了。
说是十分钟，结果二十分钟后才出现的周甫峻，喘了口气，冲严素抱歉笑了笑，坐下。
“这个点路上实在太堵，来晚了点，很抱歉。”他抬手招来服务员，又问严素，“你点餐了吗？”
严素摇头：“还没有。”
周甫峻点了点头，翻开菜单，跟服务员点了几个自己要吃的，跟着将菜单转给严素：“你看看想点些什么？这家的沙拉不错，量多价格也不贵，你们女孩子不是喜欢减肥吗？正好可以尝试一下。”
稍微扯了下唇角，严素接过菜单，跟服务员点了份牛排，又照周甫峻的推荐，点了份沙拉，就把菜单还给了服务员。
服务员离开后，周甫峻喝了口水，望着严素一笑问：“看李姨给的照片你也是戴着眼镜的，近视度数很深吗？平时怎么不戴隐形的？”
严素摇了摇头说：“不习惯，镜框的比较方便。”
了然颔首，周甫峻又问：“对了，听说你在小学教书，薪资怎样？都是跟着学生放假，假期应该很多吧？”
严素：“还好，比学生少一点，也有忙的时候。”
“李姨跟我们家推荐你的时候，我妈就说老师好，老师假期多工作也轻松，以后生了孩子，既可以兼顾工作，也有时间照顾家庭。”周甫峻笑笑，“我原本不在意这些的，反正我的薪资不错，不管和谁，我基本都可以养得起，不需要女方再出去工作。所以一开始这场相亲，我没什么兴趣。”
周甫峻顿住，凝望着严素，过会儿，又轻声说，“但看过你的照片后，我又改变主意了。你猜是为什么？”
严素尴尬地摇摇头，完全不知道应该怎么接话。
“因为——”
“啪嗒——”
店内忽然一声跳闸的声响，灯光骤熄，打断了周甫峻的话。
“怎么回事？”
“怎么忽然停电了？”
“隔壁不是好好的吗？”
店里的服务员全部出动，跟客人解释，说是电闸出了问题，暂时无法营业，需要请人来修理，今天所有客人的账单都免了。
服务员一再道歉后，客人陆续被请离。
严素也有点懵，听见周甫峻责备了前来解释的服务员几句，她拿上包，没什么情绪地跟着离开。
梁政撑着脑袋，乐滋滋笑了下，看见人要走，忙放下磨盘子的刀叉，起身又跟了上去。
辗转来了家中菜馆，已经七点过了，点完单后，周甫峻让人快点上菜。
单子递给服务员，周甫峻冲严素抱歉笑了下：“不好意思，第一次约会就让你遇见这种事情。”
严素摇摇头：“这也不是你的错，突发情况，谁也料不到。”
“你跟我想象的一样，很善解人意，以后一定会是位贤妻良母。”
扯了扯唇角，严素再一次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对了，你对婚后的生活方式有什么想法？”周甫峻问，“我个人或许有点大男子主义，希望妻子能更顾及家庭，但我也知道现在多数女生都希望有自己的事业，眼界也比上一辈人更开阔。如果你认为——”
“先生，不好意思打搅下。”
一个服务员拿着菜单出现在桌旁，礼貌打断了周甫峻的话。
周甫峻皱眉问：“什么事？”
“是这样的，您点的这个泉水烧鸡，清蒸鲈鱼，红烧狮子头，拔丝香蕉都没有了，您看要不要换点别的？”
三番两次出意外，周甫峻有点不耐烦了，嘟囔了句，“没有怎么不早说？”拿过菜单重新点菜。
只不过他点一个菜，服务员就一脸抱歉地说句，“抱歉先生，这个我们店也没有了。”
连续点了四个菜，四个都说没有后，周甫峻怒了：“这个没有，那个没有，那你们开什么饭馆？让客人喝西北风啊？！把你们经理叫过来！”
服务员连说了几声抱歉，还真把他们经理给叫了来。
经理一到，也是连声说抱歉，但是再怎么抱歉，该没有的东西，还是都没有。
角落一桌，梁政满意地点了点头，对尚诺说：“那经理和小服务员都不容易，你等会儿给人多算一点补偿费。”
尚诺面无表情颔首：“是，梁总。”
内心有七八百字想吐槽的话，可惜他敢怒不敢言。
周甫峻气得一脸黑，看样子是想直接骂人了，被严素连忙劝下，最后因为订的电影票时间快到，两人跑到肯德基，决定用十分钟匆忙解决晚餐。
身后就是儿童游乐区，尚诺跟着老板坐在一群叫叫喳喳的小朋友中间，浑身不自在，拿着可乐，脸部僵硬地一点点吸。
“嘶……”
忽然听见老板的一声吸气，吓得尚诺连忙屏息待命。
“这男人有什么好的？吃着东西还能说话说这么久！”
梁政眯着眼睛，撑着脑袋，眼镜已经取了下来，插在敞开的西装外套兜里，里面的衬衣领口解了两粒纽扣，露出段冷白锁骨。
尚诺默默看了眼时间：“……”
特么才过去五分钟，他家老板有毒吧，这就叫久了？！
敢怒不敢言。
敢怒不敢言。
尚诺垂眸，继续默默吸可乐。
第一次体验这种加班，心好累。
又五分钟后，前面一男一女按照预期解决完了晚餐，起身准备去往电影院。
懒洋洋撑着脑袋的梁政，立即直起身，拍了尚诺一下：“走了。”
可乐洒衣服上了。
尚诺：“……”
心好累。
严素跟周甫峻走出了商城，往隔壁街的电影院走去。
街口等绿灯的时候，忽然听见一声“梁总”，严素也不知道为什么，下意识扭头望去，又因为周末人头涌攒，什么也没望见。
周甫峻看见严素扭头张望：“怎么？遇见熟人了吗？”
严素收回视线，摇摇头说：“听错了。”
心里奇怪，别人喊梁总，她为什么下意识联想到梁不欢舅舅？
而且就算是喊梁不欢舅舅，又跟她有什么关系？
囧囧地笑了笑，绿灯一亮，听见旁边周甫峻说声“走吧”，严素说“好”，一同走过了马路。
没想到半路遇见个程咬金，梁政被眼前这白衬衣黑西服都快挤破的大胖子拦了会儿，等回头，就看见绿灯闪了闪又变成了红灯，一直跟着的一男一女也不见了踪影。
梁政扭头看尚诺。
尚诺耸耸肩，为难地表示他也没看见。
嘴角一抽，心情非常不美好，梁政绷着张脸，胳膊还被一双油腻的肉手抓着，耳边一直听胖子谄媚讨好的话。
“梁总梁总，真没想到上个街也能碰上您。”
“您说我们这是不是缘分？”
“之前约了好久才约到您今晚的一顿晚餐，没想到您却临时有事。”
“不过我们这缘分说来就来，您瞧这不是在街上也给遇见了吗？”
梁政：“……”
呵呵，是啊，孽缘特么是说来就来。
“对了，梁总，上回小儿无意冒犯顾总夫人，顾总对我们钱氏打压这么长时间是不是也够了，您看您能不能出面——”
“钱氏跟我梁氏几次合作都很愉快，钱总这点忙，我当然会帮。”梁政笑眯眯地把手抽出来，“只不过我今晚的确还有急事，改日见到攸宁，必定帮您说上两句。”
“好好好，那就麻烦梁总了。”
旁边的尚诺早已经打了电话，这会儿司机已经将车停在了路边。
尚诺拉开车门，梁政坐进去，隔着道玻璃车窗，钱总还在外面挥手告别。
梁政客气笑了下，转回头冷声说：“开车。”
商务车开出去，尚诺从前面递了包湿巾过来。
接了湿巾，梁政抽出一张，冷着脸擦了擦双手和衣袖，湿巾扔垃圾桶里。
尚诺望着内后视镜中后排的梁政，问：“梁总，去哪儿？”
撑着脑袋，紧了紧眉头，静两秒，梁政叹口气说：“回家吧。”
尚诺点头，向司机示意一下。
出了会儿神，梁政拿出手机，非常不高兴地点开微信群。
梁政：@顾攸宁，诚和娱乐的钱氏，你最近在打压？
苏未眠：呦呦呦，那油腻的老胖子找你帮忙？老梁，我劝你别帮。你是不知道那天晚宴上，他儿子竟然敢调戏清和，这忙你要是也敢揽下来，攸宁估计得跟你绝交。
顾攸宁：说情？
梁政：不，我只是想问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别客气，尽管提。
苏未眠：……
杜若：……
梁政：就这样，不聊了，最近心情不好，除了打压钱氏，其他事别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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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严素换好，严芳月欣慰地笑：“我女儿生得真好，平时不打扮，这一打扮多漂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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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平时还是不要穿得太漂亮，女孩子还是保守点好，在外面花枝招展的惹人闲话。”帮严素理了理衣襟，严芳月说，“行了，时间快到了，快出门吧，迟到了会给人留不好印象的。”
“嗯”了声，严素拿上自己的包，走出房间，在玄关穿好鞋，出门前说了声，走出去。
地铁不过二十分钟，严素到星岳广场B栋二层的玫瑰树西餐厅时，比约定时间还提前了五分钟。
她坐下后，问服务员要了杯水，在微信里跟对方说了声她到了，也没问对方到了哪里，还有多久。
周甫峻：很抱歉，路上堵车，再给我十分钟左右。
不太严肃（严素）：好，您慢慢来。
手机放下，严素端正坐在那儿，时不时喝口水，看一眼外面逛街的男男女女。
跟严素隔了一桌的位置，坐了两个人，西装革履，气质不凡，店里不少人悄悄望过去，就连玻璃窗外，相携逛街的小姐妹，也忍不住侧目多看两眼。
尚诺看着桌上还剩大半的食物，腮帮嚼得有点酸，胃也实在撑不下了，不得已，放下刀叉，擦了擦嘴，看向对面的老板，他说：“梁总，我吃好了。”
“嗯。”心不在焉应了声，梁政端起水杯喝了口，皱着眉心，目光越过尚诺肩头，看去隔了一桌的严素背影。
发现老板视线一直在自己身后，尚诺禁不住好奇，想回头看一眼。
只是脑袋还没动一下，他就被老板制止住了：“别回头。”
冷淡的一声像凿冰，听得人浑身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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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分钟后，一个男人走进来，左右张望，看见了严素，微笑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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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诺怔了一下，看见老板薄镜片后，漂亮的丹凤眼里，凶光一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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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子还没端起来，他就听见老板吩咐：“去，把这条街的电都给我切了！”
尚诺：“……”
冷静两秒。
瞥见尚诺呆滞的表情，梁政顿了顿，好像也意识到，自己这要求有点强人所难，毕竟尚诺是特助，不是特务。
非常懊恼自己当初怎么没请个特务当特助，梁政皱了皱眉，善良地改口说：“那就去把这家店的电给我切了。”
有点哽，尚诺面无表情说了声“好的梁总”，起身去找店家商量。
他也没多问老板想干嘛，反正他家老板平时骚操作就多得很，他也习惯了。
说是十分钟，结果二十分钟后才出现的周甫峻，喘了口气，冲严素抱歉笑了笑，坐下。
“这个点路上实在太堵，来晚了点，很抱歉。”他抬手招来服务员，又问严素，“你点餐了吗？”
严素摇头：“还没有。”
周甫峻点了点头，翻开菜单，跟服务员点了几个自己要吃的，跟着将菜单转给严素：“你看看想点些什么？这家的沙拉不错，量多价格也不贵，你们女孩子不是喜欢减肥吗？正好可以尝试一下。”
稍微扯了下唇角，严素接过菜单，跟服务员点了份牛排，又照周甫峻的推荐，点了份沙拉，就把菜单还给了服务员。
服务员离开后，周甫峻喝了口水，望着严素一笑问：“看李姨给的照片你也是戴着眼镜的，近视度数很深吗？平时怎么不戴隐形的？”
严素摇了摇头说：“不习惯，镜框的比较方便。”
了然颔首，周甫峻又问：“对了，听说你在小学教书，薪资怎样？都是跟着学生放假，假期应该很多吧？”
严素：“还好，比学生少一点，也有忙的时候。”
“李姨跟我们家推荐你的时候，我妈就说老师好，老师假期多工作也轻松，以后生了孩子，既可以兼顾工作，也有时间照顾家庭。”周甫峻笑笑，“我原本不在意这些的，反正我的薪资不错，不管和谁，我基本都可以养得起，不需要女方再出去工作。所以一开始这场相亲，我没什么兴趣。”
周甫峻顿住，凝望着严素，过会儿，又轻声说，“但看过你的照片后，我又改变主意了。你猜是为什么？”
严素尴尬地摇摇头，完全不知道应该怎么接话。
“因为——”
“啪嗒——”
店内忽然一声跳闸的声响，灯光骤熄，打断了周甫峻的话。
“怎么回事？”
“怎么忽然停电了？”
“隔壁不是好好的吗？”
店里的服务员全部出动，跟客人解释，说是电闸出了问题，暂时无法营业，需要请人来修理，今天所有客人的账单都免了。
服务员一再道歉后，客人陆续被请离。
严素也有点懵，听见周甫峻责备了前来解释的服务员几句，她拿上包，没什么情绪地跟着离开。
梁政撑着脑袋，乐滋滋笑了下，看见人要走，忙放下磨盘子的刀叉，起身又跟了上去。
辗转来了家中菜馆，已经七点过了，点完单后，周甫峻让人快点上菜。
单子递给服务员，周甫峻冲严素抱歉笑了下：“不好意思，第一次约会就让你遇见这种事情。”
严素摇摇头：“这也不是你的错，突发情况，谁也料不到。”
“你跟我想象的一样，很善解人意，以后一定会是位贤妻良母。”
扯了扯唇角，严素再一次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对了，你对婚后的生活方式有什么想法？”周甫峻问，“我个人或许有点大男子主义，希望妻子能更顾及家庭，但我也知道现在多数女生都希望有自己的事业，眼界也比上一辈人更开阔。如果你认为——”
“先生，不好意思打搅下。”
一个服务员拿着菜单出现在桌旁，礼貌打断了周甫峻的话。
周甫峻皱眉问：“什么事？”
“是这样的，您点的这个泉水烧鸡，清蒸鲈鱼，红烧狮子头，拔丝香蕉都没有了，您看要不要换点别的？”
三番两次出意外，周甫峻有点不耐烦了，嘟囔了句，“没有怎么不早说？”拿过菜单重新点菜。
只不过他点一个菜，服务员就一脸抱歉地说句，“抱歉先生，这个我们店也没有了。”
连续点了四个菜，四个都说没有后，周甫峻怒了：“这个没有，那个没有，那你们开什么饭馆？让客人喝西北风啊？！把你们经理叫过来！”
服务员连说了几声抱歉，还真把他们经理给叫了来。
经理一到，也是连声说抱歉，但是再怎么抱歉，该没有的东西，还是都没有。
角落一桌，梁政满意地点了点头，对尚诺说：“那经理和小服务员都不容易，你等会儿给人多算一点补偿费。”
尚诺面无表情颔首：“是，梁总。”
内心有七八百字想吐槽的话，可惜他敢怒不敢言。
周甫峻气得一脸黑，看样子是想直接骂人了，被严素连忙劝下，最后因为订的电影票时间快到，两人跑到肯德基，决定用十分钟匆忙解决晚餐。
身后就是儿童游乐区，尚诺跟着老板坐在一群叫叫喳喳的小朋友中间，浑身不自在，拿着可乐，脸部僵硬地一点点吸。
“嘶……”
忽然听见老板的一声吸气，吓得尚诺连忙屏息待命。
“这男人有什么好的？吃着东西还能说话说这么久！”
梁政眯着眼睛，撑着脑袋，眼镜已经取了下来，插在敞开的西装外套兜里，里面的衬衣领口解了两粒纽扣，露出段冷白锁骨。
尚诺默默看了眼时间：“……”
特么才过去五分钟，他家老板有毒吧，这就叫久了？！
敢怒不敢言。
敢怒不敢言。
尚诺垂眸，继续默默吸可乐。
第一次体验这种加班，心好累。
又五分钟后，前面一男一女按照预期解决完了晚餐，起身准备去往电影院。
懒洋洋撑着脑袋的梁政，立即直起身，拍了尚诺一下：“走了。”
可乐洒衣服上了。
尚诺：“……”
心好累。
严素跟周甫峻走出了商城，往隔壁街的电影院走去。
街口等绿灯的时候，忽然听见一声“梁总”，严素也不知道为什么，下意识扭头望去，又因为周末人头涌攒，什么也没望见。
周甫峻看见严素扭头张望：“怎么？遇见熟人了吗？”
严素收回视线，摇摇头说：“听错了。”
心里奇怪，别人喊梁总，她为什么下意识联想到梁不欢舅舅？
而且就算是喊梁不欢舅舅，又跟她有什么关系？
囧囧地笑了笑，绿灯一亮，听见旁边周甫峻说声“走吧”，严素说“好”，一同走过了马路。
没想到半路遇见个程咬金，梁政被眼前这白衬衣黑西服都快挤破的大胖子拦了会儿，等回头，就看见绿灯闪了闪又变成了红灯，一直跟着的一男一女也不见了踪影。
梁政扭头看尚诺。
尚诺耸耸肩，为难地表示他也没看见。
嘴角一抽，心情非常不美好，梁政绷着张脸，胳膊还被一双油腻的肉手抓着，耳边一直听胖子谄媚讨好的话。
“梁总梁总，真没想到上个街也能碰上您。”
“您说我们这是不是缘分？”
“之前约了好久才约到您今晚的一顿晚餐，没想到您却临时有事。”
“不过我们这缘分说来就来，您瞧这不是在街上也给遇见了吗？”
梁政：“……”
呵呵，是啊，孽缘特么是说来就来。
“对了，梁总，上回小儿无意冒犯顾总夫人，顾总对我们钱氏打压这么长时间是不是也够了，您看您能不能出面——”
“钱氏跟我梁氏几次合作都很愉快，钱总这点忙，我当然会帮。”梁政笑眯眯地把手抽出来，“只不过我今晚的确还有急事，改日见到攸宁，必定帮您说上两句。”
“好好好，那就麻烦梁总了。”
旁边的尚诺早已经打了电话，这会儿司机已经将车停在了路边。
尚诺拉开车门，梁政坐进去，隔着道玻璃车窗，钱总还在外面挥手告别。
梁政客气笑了下，转回头冷声说：“开车。”
商务车开出去，尚诺从前面递了包湿巾过来。
接了湿巾，梁政抽出一张，冷着脸擦了擦双手和衣袖，湿巾扔垃圾桶里。
尚诺望着内后视镜中后排的梁政，问：“梁总，去哪儿？”
撑着脑袋，紧了紧眉头，静两秒，梁政叹口气说：“回家吧。”
尚诺点头，向司机示意一下。
出了会儿神，梁政拿出手机，非常不高兴地点开微信群。
梁政：@顾攸宁，诚和娱乐的钱氏，你最近在打压？
苏未眠：呦呦呦，那油腻的老胖子找你帮忙？老梁，我劝你别帮。你是不知道那天晚宴上，他儿子竟然敢调戏清和，这忙你要是也敢揽下来，攸宁估计得跟你绝交。
顾攸宁：说情？
梁政：不，我只是想问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别客气，尽管提。
苏未眠：……
杜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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