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你不知情的喜欢09_翅膀之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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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你不知情的喜欢09

  那端没有马上回答,像是在思考什么。等待的那几秒,盛远时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跳出来了,有那么一瞬间,他突然很怕南庭不说实话,但是最终,还是听见她说:“晚饭不能一起吃了,我和老桑刚出门。”

  或许她也在那一秒一瞬间考虑给他一个善意的谎言,她冰雪聪明,不会看不出来盛远时对桑桎没有好感。可她到底还是说了实话。怎么会不相信她?怎么会想要去试探?她是你的蛮蛮啊,曾经满心满眼都是你。就算你不喜欢她和桑桎来往,也不该怀疑她对你的心意。这样不自信,哪里像自己?觉得抱歉的同时,再开口时语气也明显轻松了不少,“和别的男人在一起,还敢说得那么坦然?”

  南庭轻声笑了,顾及桑桎在场,她不好明着说什么,于是回应他:“你又不是不认识。”

  盛远时像个要糖吃的孩子,叹气似地说:“那我怎么办?”

  桑桎看似在专心开车,可车里的空间就那么大,彼此说什么都听得清清楚楚,南庭能怎么说,“以前你是怎么办的?”

  “以前没你,随便怎么办都行,现在有你了,我再过不惯单身汉的凄凉。”盛远时其实也不需要她回答,他径自说:“刚刚在楼下看见你们了,前一秒我还在想,”话至此他停顿了下,像是在斟酌措辞,随后故意加重了语气,一字一顿地说:“要是你敢不说实话,我今晚就把你办了。”

  以前他从来不会说这种引人遐思的话。南庭听得脸红耳热,又实在问不出口,你想怎么把我办了?只好以一句玩笑化解,“原来是挖了坑给我跳。”想到他昨晚在指挥中心肯定没休息好,白天又忙了一天,她关心地说:“早点回家休息吧,明天还要去电台。”

  盛远时却不依,“不行,我今天还没见到你。”

  不知道是桑桎听见了什么,还是无意,他在这时偏头看了南庭一眼,当然,也有可能他是看右侧的倒镜,是南庭敏感了。可还是想尽快结束这通电话,于是她说:“我要吃过晚饭才回家,到时候给你打电话。”

  盛远时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尽管还没听南庭细讲过和桑桎的渊源,但也知道他们不是普通的朋友,不过,既然南庭无意,他也就尽量大度吧,“先饶了你。”但还是不甘心似地加了一句:“早点回来,晚了收拾你。”

  通话结束,桑桎依然专注于路状,一个字都没多问。

  反而是南庭先开口,“你之前一直和我说你在相亲,是真的吗?”

  桑桎这才看向她,“怎么突然问这个?”

  对象从盛远时换成桑桎,南庭的底气仿佛足了很多,“你先说是不是?”

  桑桎先是不说话,随后一笑,“是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

  南庭想到南嘉予的话,也不拐弯抹角,一针见血地问:“因为我,你在被家里逼婚是吗?”

  “你听谁说的?”前方遇上红灯,桑桎稳稳停车,“如果是小姨,你就不用在意,应该是我母亲和她说了什么。”

  他的母亲和她的小姨说?南庭一时心情复杂,“你都不问问小姨是怎么和我说的吗?”

  桑桎似乎了然于心,“不会是说我们家在等你过门吧?”

  南庭与他对视,“为什么?是我做了什么,让他们误会了吗?还是你……”

  “是我的问题。”桑桎把目光从她脸上收回来,投向车窗外的街道上,“我和你说过,我到了被父母催婚的年纪,我们家的情况你也清楚,我能从事心理学的研究和在医院工作,是有代价的,这个代价,就是我的婚姻。”

  以婚姻为代价?南庭几乎就要冲口而出:“那些看似完美的上流社会的资本联姻吗?”她隐隐明白了什么,却不能苟同。因为在司徒家,司徒胜己从来都以她的喜乐为第一考量,其它的都是次要。南庭永远都无法体会,桑桎的为难。

  桑桎终于坦白,“为了免于被他们催婚,我让你背了黑锅。”

  “你是说……”

  “我说我们在一起。”

  原来是这样。而他们同在G市工作,又来往密切,桑家不疑有它也是能理解的。只是,南庭有点费解,“桑叔叔都不反对的吗?我们家……他居然同意你和我?这对于他而言,岂不是牺牲?”

  她不过二十四岁,却仿佛看透了人性,或许说人性有点过了,只是看清了他父亲的为人,一个不惜以儿子的终身幸福换取最大利益的人。桑桎笑得有几分心酸,“如果我以不婚相胁,他们妥协也不奇怪。”

  “不婚?”南庭难以想像温文儒雅的他会说出那样的话,“你还真想得出来。”

  绿灯在这时亮了,桑至启车,“为了做研究,我也是没办法。”隔了一会,他又说:“没提前和你打招呼是不想你有负担,我本来想着,反正你也不可能见到他们,应该不会知道,却忘了小姨还在A市。”

  南庭别过脸去,“小姨的律所和桎远是有合作的。”

  而桎远集团当家作主的是自己的父亲,桑桎怎么会忽略这一点,可面对南庭,他只能表现出是自己大意了,因为不愿面对那些可能出现的结果,“无论小姨说什么,都别往心里去。”

  “他们早晚会知道的。”以前没和盛远时重逢,南庭或许还不会考虑其它,可现在她和盛远时在一起,南庭必然要往长远了考虑,否则她也不会把自己不眠的情况告诉桑桎。

  桑桎却以为不会有那一天,直到见过盛远时,直到南庭承认盛远时是她的心事……

  “我会找机会和他们说清楚。”

  “那你的研究怎么办?”南庭沉默了会,还是站在他的角度建议道:“等我的治疗结束吧,也许看你攻克了一个世界性的难题,他们就不再阻止你了。”

  找到不眠的根源,再解决它,不是那么容易,过程的长短,在现阶段看来,也无法预测。至于家里,不考虑也罢。但她这个乐观的心态,桑桎是鼓励的,“为了不辜负你的这份信任,我也要千方百计。”

  南庭一笑,“也就是你,换成别人,我可不敢让他研究。”她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它虽然不太灵光,可好歹是必备,还是标配。”

  桑桎一笑,私房菜转弯即到,他提醒道:“给小姨发个定位。”

  没错,在到G市差不多一个月后,南嘉予终于有时间召见外甥女了,南庭这才放了盛远时鸽子。

  那边,心塞的盛远时没有马上回家,而是致电乔敬则解决晚饭。乔敬则正因为齐妙闹心,也缺人吐槽,便约他老地方见。

  盛远时先到,他是这家私房菜的常客,上到老板经理,下到服务生都认识他,见他来了,马上有人引领他上楼,可走到楼梯口,他脚步不觉一顿。

  不远处安静的卡座里,桑桎面对他的方向而坐,正倾身为对面的女士倒茶,至于那个背对他的纤细身影,当然是南庭无疑,她旁边靠窗的位置,还有一个人,利落的短发,灰色的套装,此刻正拿着手机在打电话。

  原来还有别人。盛远时堵了一路的胸臆,忽然就畅通无阻了。只是,过去一年多,两人同在机场,从未遇到过一次,现下,连吃个饭都能碰上,盛远时都担心自己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南庭会误会他是跟踪她而来。

  有点解释不清自己。那么,视而不见?

  女朋友近在咫尺,和别的男人一起吃晚饭,他却要假装看不见。这种心情,难以描述。

  盛远时低头笑了笑,无可奈何那种。就在他准备悄无声息上楼,再给南庭发个信息时,乔敬则到了,那位大哥扬声喊,“盛老七!”

  别说是南庭,只怕整个私房菜的人都听见了。

  盛远时的脸色当场就不好看了,他回身,视线沉凉地看了乔敬则一眼,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吃枪药啦?”不明所以的乔敬则走过来,煞有介事地打量他,“不是听说快和南庭小妹妹和好了吗,怎么一点春风拂面的温柔都没有?”

  还春风拂面的温柔,盛远时恨不得拿杨柳抽他一顿,“你闭嘴!”

  两人说话间,南庭已经转身看过来,桑桎也抬头,看见盛远时,意外的神情纤毫必露,然后,嘴角浮现一丝似有若无的笑意,像是在质疑,“这么巧?”

  确实就这么巧,盛远时觉得自己的心虚没有道理。但这种局面,或多或少有些尴尬,不过,他还是一派淡定地对南庭说:“我在楼上定了位置。”莫名有了几分解释的意味。

  乔敬则这才发现南庭,再看看她对面坐着的男人,心里就有点替盛远时不舒服了,于是当着桑桎的面发出邀请,“要不要一起啊南庭小妹妹?”

  “不用了,谢谢。”南庭本打算先做好铺垫,再安排盛远时和南嘉予见面,结果……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她也在想如果盛远时不和南嘉予打招呼就走,以后还怎么见面?于是,她走过来,用仅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对盛远时说:“是我小姨。”至于他是恰巧出现在这里,还是另有原因,她没有多想。

  她小姨?盛远时也有些措手不及。但他到底是沉得住气的,冷静地说:“我过去打个招呼。”

  算是给南庭拿了个主意。

  桑桎见他走过来,没有说话,只是微一点头,表示打招呼。

  盛远时也是。

  南嘉予似乎并没有听见乔敬则的那声“盛老七”,也没有发现外甥女带着个男人来拜见自己,还在讲电话,全是专业术语,“我国《合同法》第293条规定,客运合同自承运人向旅客交付客票时成立,但当事人另有约定或交易习惯的除外,第44条规定,依法成立的合同,自合同成立时生效……”

  可能是听出来她一时不会结束,南庭试图打断她,“小姨,这是盛远时,我……”

  盛远时适时按住她的手,示意她等。

  南嘉予其实什么都听见了,她保持通话的姿态,嘴上还在继续,却也侧头看了盛远时一眼。

  只一眼,盛远时已把她看得清清楚楚,皮肤保养很好,健康白皙,鼻梁挺直,眉眼犀利,没有画眼线,也没有涂睫毛膏,但眉毛修剪的弧度却把她性格中的强势展露无疑,是位精致干练的女子,至于年龄,如果不说是南庭的小姨,仅看外表两人更像姐妹,而从她刚刚的三言两语中,盛远时也听出来,她是从事法律工作的高级专业人士。

  乔敬则看看打电话的南嘉予和坐着喝茶的桑桎,再看看站得笔直的南庭和盛远时,有点气不打一处来,他突然插话进来,“这饭还吃不吃啊?”

  盛远时偏头,沉声命令,“去点你的菜。”

  南庭也认为这样下去会令盛远时难堪,她说:“或者你先去吃饭?”

  盛远时有种感觉,小姨并不想理自己,可因为南庭,他清楚,这是自己必须要过的一关,“那我先上去,稍后再下来和小姨打招呼。”

  南庭点头。

  这时,南嘉予突然问:“盛远时?”相比讲电话时的干脆利落,这三个字她说得铿锵有力。

  盛远时站住,“小姨您好,我是盛远时。”

  南嘉予还举着手机,对他说了两个字,“留步。”

  盛远时保持着微笑,“好,您继续。”

  南嘉予没有让盛远时等太久,她三言两语结束了通话,放下手机时问:“做什么的?”语气平常的,像是丈母娘初次见未来女婿的常规问询姿态。

  在南庭的小姨面前,盛远时自动自觉地摘下了头顶的光环,语气温和地答:“飞行员。”

  南嘉予神色不动,“民航?”

  盛远时站得笔直,“民航。”

  “哪家航空公司?”

  “南程。”

  “中南南程?”

  “是。”

  南嘉予轻笑了下,“你们那位顾总找过我,请我做你们集团的法律顾问。”话至此,她才抬眸,正视盛远时,轻飘飘了扔出来四个字,“我拒绝了。”

  她连中南的大BOSS顾南亭都拒绝了,又怎么会把他盛远时放在眼里。

  盛远时瞬间感觉到了南嘉予对自己的排斥,这场问询再进行不下去。

  等盛远时和乔敬则上楼,南庭又憋了几秒,终于还是没忍住,“小姨你为什么要这样?”

  “我怎么样了?”南嘉予仿佛不明白她气从何来,“我了解下你的朋友有什么不对?”

  “你明明知道我们不仅仅是朋友。”

  “是吗?那在此之前我怎么都没听你提起过他?”

  南庭无言以对,片刻,她倏地起身。

  南嘉予突然沉声:“南庭!”

  桑桎马上出面打圆场,“小姨……”

  “你别说话。”南嘉予的目光沉甸甸地落在南庭身上,“坐下。”

  南庭站着不动,胸口因生气剧烈起伏,半晌,“我去洗手间总可以吧。”话音未落,她气鼓鼓地朝洗水间的方向去了。

  南嘉予喝了口水,抬眼看桑桎,“你就这么由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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