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身体_野性宠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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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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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斐含看龙晖神色和往日大不一样,靠在龙晖的怀里感受着这个男人的心跳。她想,只要这个男人在我面前就好,不管发生什么,我陪着他就是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见龙晖不答,白斐含又问了一遍。

  白斐含平日里绝不八卦,也觉不乐意打探别人的事情;但对象是龙晖,白斐含迫切地想知道,他这一天干了什么去,他为什么会这样“失魂落魄”。

  龙晖拿那双黑的,满是深情的眼睛看着白斐含,他什么话都没说,只是把白斐含抱得更紧了。

  白斐含,几乎要被龙晖勒得窒息了,她轻轻地推了推龙晖,小声说“龙哥,你是不是破产了”

  能让这样强大的男人失魂落魄,除了这个理由,白斐含想不出其他原因了。

  龙晖抱着白斐含,把头深深地低到她的耳畔,声音带着失而复得的激动,和一点小心翼翼“没有你,我确实一无所有了。”

  白斐含想,果然,这个男人是破产了,他一无所有了,落魄了,贫穷了。他只剩下了我。

  白斐含并不在乎龙晖有多少家产,她不缺钱,大可以养着他,她安慰这个男人“没关系的,龙哥,我有钱,我可以养你。”

  龙晖,似乎没理解小姑娘的意思,他稍稍放松了怀抱,低头看着小姑娘。

  小姑娘的眼神里,满是认真,好像天上的星星一样,一闪一闪的。

  这只生了钩子的眼睛,可以勾得他心神荡漾;而现在,只是认真的带着期待,看着他,要养一个她认为已经破产的男人。

  龙晖本想说他没有破产,就算是破产,他也不会失魂落魄,男人的事业,没了再来,何必惧怕。只是如果没有了白斐含,那他就是真的一无所有了。

  但是看着小姑娘的眼睛,龙晖忽然说不出话了,他的心头堵了一罐蜂蜜似的,全是这个小姑娘带给他的甜。

  世上怎么会有她这么好的小姑娘。

  龙晖轻笑“你要怎么养我”

  白斐含想了想,说“我有钱的,上次的广告费我还没有花完;这回电影也有片酬呀,虽然不算很多,但是我不可能永远是这点片酬的。”

  小姑娘眨眨眼,很是认真地算起账来。

  “演员总要有工作人员的,不然你给我当经纪人”白斐含歪着头,问龙晖。

  龙晖,心中满是甜蜜,他抬手轻轻抚摸这小姑娘的,略带天然卷的头发,轻声说“可是我不会当经纪人啊。”

  白斐含想说不会可以学嘛,但是转念一想,她现在还是学生,这部电影上映之前,知名度应该还到不了需要经纪人的程度。

  白斐含想,龙晖这个男人的自尊心,一定不会做这种一看就是白养着他的工作。

  白斐含从龙晖的怀抱挣脱,向后退了两步,她审视着这个男人

  男人很高,高高大大的,身材比例很好,大长腿几乎占了大半个身子;

  他的五官端正英俊,右边眉角处有一道刀疤,衬得整个人飞扬又邪性,如果乍一看,可能有点可怕。

  他的手臂线条流畅,身上不显得壮硕,但是充满力量和肌肉,他的皮肤是麦色的,非常健康。

  白斐含审视完了,颇为自得的想,这是一具好身体,这样好的身体,是我的。

  白斐含走进两步,点击脚尖,希望和龙晖平视;但龙晖实在太高了,白斐含做这个动作不大做得出来,所以只是意思一下。

  她抬起手,拍上龙晖的肩膀,用一种天真而郑重的声音说“龙哥,组织上希望你来当我的保镖,你看怎么样”

  龙晖没想到小姑娘做这一系列动作,是为了说这句话,颇为惊讶。他早就知道即使自己落魄了,小姑娘也不会不要他,她有着金子一般的真心。

  但没想到小姑娘“养他”的方式如此特殊,龙晖站直了,双腿并拢,做出立正的姿势,朗声答道“报告首长,我愿意。”

  “我愿意。”这句话一说出来,白斐含和龙晖同时沉默,他们谁都没说话。

  他们只是互相看着对方,好像他们本就该这么看着,望着,虽然只相识三个多月,但是好像认识了千年。

  白斐含和龙晖,都觉得这句话太像婚礼中,新郎对新娘的承诺了。

  半晌,还是龙晖打破的沉默,他伸出充满力量的胳膊,走上前去,揽住白斐含,笑道“走吧,别傻站着了。”

  打开秀丽酒店404的房间门,龙晖愣住了,他没想到白斐含住的地方,会如此简单。

  房间内只有一张沙发和一张标准双人床,除此之外,再无其他,简陋得叫龙晖心疼。

  “就住这儿我给你再开一间套房吧。”龙晖问白斐含。

  白斐含正打电话给餐厅让他们送餐,没搭理龙晖。龙晖自觉自动地不说话,猛然想起,在小姑娘心里,是觉得我破产了的啊。

  果然,白斐含挂断电话之后,便教训起了龙晖“龙哥,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你不要那么娇贵,标间有什么不好,这床也够大,睡三个人不成问题。”

  龙晖摸了摸他眉角的疤,想我娇贵吗有生以来,第一次被人用“娇贵”二字形容,龙晖的心中,有一种诧异又新奇的感觉。

  “快去先洗洗澡,看你风尘仆仆的,我刚才看到你的时候,还以为你刚从矿里出来呢。”白斐含打发龙晖去洗澡。

  龙晖想,我和从矿山出来也差不多了,这一天折腾下来,饶是他神情体壮,也有些受不住。

  他身体上能承受得了,可是心上却受不了,要他失去白斐含,他受不了。

  “这是浴巾,新的,衣服没有你的,先穿酒店的,明天给你买衣服。对了,我们锦盛小区的那套房子还在不在”

  龙晖不知道白斐含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说“当然在。”

  “那就好,你那儿还有不少衣服,明天去取过来。”白斐含非常精心地计算着,“今晚就先这么住,明天我去给你买张床。”

  龙晖这才明白白斐含的意思,在小姑娘心中,估计觉得他的身家都抵押出去了,不知道锦盛小区的那套房子,还是不是在他的名下。

  看着小姑娘这么计算着,龙晖心里生出一种安宁之感,好像外面的风风雨雨都和他无关,有这个小姑娘在,他就有家。

  无论他是新世界包厢中的龙二少,还是一个破产了的,身无分文的普通人,小姑娘都对他不离不弃。

  龙晖没去洗澡,看了看那张床,笑问“我们今晚不然,我还是再开一间房吧”

  “不用不用,包在我身上,这张床能睡下两个人”小姑娘斩钉截铁地打断龙晖的话,“快去洗澡。”

  龙晖在白斐含百般催促之下,才进了浴室。标间的浴室没有浴缸,龙晖只能洗淋浴,花洒冲下,浴室里响起了水声。

  浴室和外面,只用玻璃隔了起来,玻璃上面贴了玻璃纸,外面可以看到里面,但是看不太清,好像隔了一层迷雾一样。

  白斐含听到浴室里面水声响起,很自觉地把身体转了过去。可是随着水声哗哗地响,她想到龙晖在里面的样子,也不由得有些脸红耳热。

  她是见过这个男人刚刚洗完澡,露着上身的模样的。性感极了。

  龙晖穿着酒店的浴衣从浴室出来,就看到小姑娘坐在沙发上,但是是后背朝向她,盘着腿,好像老僧入定一般。

  龙晖走过去,怕吓着她,特意放重了脚步,还没走近,便清了清嗓子,问“干什么呢背着光是要参禅修佛吗”

  白斐含这时候才转过身,看到龙晖已经包裹在白色浴袍之下,那心情也说不上是失落还是开心。

  隐隐地,她好像也有点希望,龙晖能像那天,在龙晖家那样,意外地被她看到点什么。

  “我在读剧本。”白斐含歪着头,指了指手中的打印纸,看着龙晖短发上滴下的水珠说。

  说完,她站起身,放下剧本,拿过携带的行李箱,打开,从中找出出一条雪白的毛巾,递给龙晖“新的,擦擦头发。”

  龙晖没有接,只是笑着看着她。白斐含知道他是想要自己给他擦,如果是平时,她多半要和龙晖打两句嘴仗,然后才能乖乖地去给他擦。

  但是今天,她想,龙晖一定受了很大的打击,她要温柔一点对他才是。白斐含走了过去,踮起脚尖,龙晖也非常自觉地低下头。

  白斐含一边给龙晖擦着头,一边问“用不用吹吹干”

  “你给我吹”龙晖笑问。

  白斐含点点头“可以啊。”

  龙晖也发现了,白斐含今天非常的好说话,平时要又是哄又是骗,才能让她做的事,今天她都很自然的便答应了。

  龙晖抬手,轻轻拉住白斐含的手腕,笑道“你是在可怜我吗”

  本以为小姑娘会说是,或者辩解不是,但白斐含没有。白斐含只是垂下眼,带有一点哀伤和无奈地说“我只是想让你开心。”

  龙晖一下子便把她抱在怀中,小姑娘小小的,瘦瘦的,抱在他宽阔有力的怀抱里,简直小到龙晖一只胳膊就很可以环住。

  龙晖说“我开心,有你在我身边,我开心极了。”

  这时,门铃响了,是白斐含给龙晖定了饭送到了。

  白斐含从龙晖的怀抱中挣脱,去开门接过饭盒,转身对龙晖笑道“这都半夜12点多了,就当吃顿夜宵吧。”

  龙晖坐在靠窗的小桌旁边吃牛肉面,白斐含就在一旁安安静静地坐着,她面前放着剧本,但这剧本她今天已经看了不下百遍,她没有再看。

  她盯着旁边的男人,觉得以后如果每天都能这样,她出去拍戏,回来看到房间里有名叫龙晖的男人等着她,那是多么的温馨啊。

  龙晖发现小姑阿用手肘住着桌子,双手托着脸颊,正在带着笑看着自己,便问“怎么了,要不要尝一尝”

  白斐含知道龙晖吃饭的时候不爱说话,摇摇头。

  她也确实一点都不饿,她看着龙晖,就感觉一股鼓胀胀的满足感,她想,古语有云“秀色可餐”,放龙晖身上,便是“野色可餐”,或者“男色可餐”了。

  龙晖是真的饿了,一大碗牛肉面,不一会儿,便风卷残云般的吃完他今天一整天,都没有吃东西。

  白斐含抽出面巾纸递给龙晖,让他擦嘴。她想,这个男人一定是饿坏了,以后我一定要好好赚钱,决不能让他挨饿。

  白斐含,活了十九年,直到现在,她好像终于有了人生目标,她要养龙晖,给他养的白白胖胖的,没有一点忧愁。

  哦不对,龙晖是不大可能白了,他的皮肤是麦色的白斐含想,麦色好哇,麦色说明健康。

  夏季,天热,是不怎么用盖被子的。白斐含从行李箱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床单,招呼龙晖“龙哥,过来帮我铺床。”

  龙晖走了过来,和白斐含每个人扯了床单的两角。龙晖在地下站着,白斐含爬到了床上,两个人合力把淡蓝色的床单铺在酒店的大床上,铺平。

  白斐含又跳下床去,用手抚平床单上的褶皱。做完这些,她又跑到行李箱旁边,拿出准备好的,薄薄的夏凉被,放到床单上。

  末了,又从行李箱里拿出两个天蓝色枕巾,枕巾上面绣着梅花鹿,可可爱爱的。

  把这些都放到床上后,白斐含歪着头对龙晖说“龙哥,今天你先盖我的一件大衣,好不好”

  龙晖看着小姑娘忙这忙那,他原本想告诉她的,我没破产,我不需要你养。

  可是看着小姑娘这样,他又舍不得了,如果他说了实话,她是不是就不会让他在这了,要让他出去开房了

  龙晖,在心中很是犹豫了几下,一面想要瞒着她,享受着温柔的待遇;一面想要告诉她,不要让她为自己担心。

  他在心中挣扎了半天,心都被分成了两半,一半是我没骗她,是她误会了;一半是你没有说清,就是骗,不能骗小姑娘。

  龙晖很是挣扎了几下,才对白斐含说“我没破产。”

  他再眷恋她的温柔,也不能偏她,不骗她,是他的底线,他不能自己破了这条底线。

  白斐含不大相信似的“那你今天干什么去了”

  龙晖,原本也打算今天回来就和白斐含说的,只是没想到白斐含今天就进了组,他说

  “我去看了我母亲,今天是我母亲的忌日。手机关机,是不想有人打扰到我母亲。我给你留了纸条,你看到了吗”

  “我看到了,我还在背面给你留了字,你没看到吗”白斐含说。

  白斐含看龙晖的神情,好像竟然有点小心翼翼的,尤其是说“你看到了吗”好像特别怕她明明看到了,却没有给他回应,所以赶忙说他看到了,并且给留了纸条。

  龙晖在听了白斐含这话之后,才露出了一个和平日爽朗的笑一般无二的笑容。原来小姑娘没有生他的气,也没有不告诉他而自己进组,她告诉了他,只是他没看到。

  龙晖想到餐厅的窗子没有关,也许是吹进来的风把纸条吹到了地上。

  白斐含也想明白了,笑道“龙哥,我没有不告而别,你没有对我不告而别,我怎么会对你这样呢”

  龙晖也笑,他们两个都觉得自己有点傻,但还是就这么看着,互相傻笑。

  半晌,白斐含说“好啦,既然你没有破产,赶快去开一间房睡觉吧,我们就不要挤在一起了,怪热的,你这一天都没有合眼吧”

  龙晖知道,他说了实话,白斐含一定不会收留他,让他同住了。但是龙晖很开心,今天这些话,好像不但打开了心结,他们的关系,好像还比以前更进一步了。

  龙晖离开之前,对白斐含说“晚安。”

  白斐含也说“晚安。对了懒懒和灰灰”

  “放心,赵传家在照顾。”龙晖说。

  白斐含点点头,看着龙晖也没有要走的意思,真是的,明明只是出去开个房睡觉,弄得像十八里相送似的。

  白斐含伸手推推他“走啦,明天又能见到了。”

  龙晖笑着点头“嗯,明天见。”

  送走龙晖之后,白斐含回到床边,把多余的那只枕巾放回行李箱。

  这个枕巾是白斐含带来备用的,刚刚她还觉得派上了用场,但是现在又把它塞回了箱子。

  白斐含已经洗漱过了,她换上睡衣,躺在淡蓝色的床单上,枕着小鹿枕巾。想,要是龙晖不走就好了,他一走,只剩我自己了。

  这间房间虽然不大,但是空荡荡的,白斐含不喜欢空荡荡的。

  白斐含这一天也很累,明天还要早起拍定妆照,但是因为龙晖的到来,她困意和睡意全无。

  她想,要是龙晖真的破产就好了,那样,她就有足够理由,正大光明的留下他,和自己睡觉了。

  转念一想,这个想法又太恶毒了,怎么能诅咒龙晖破产呢白斐含在心中“呸呸呸”了三下,这才觉得好受点。

  凌晨的时候,她终于睡着了。

  定妆照在摄影棚里拍摄,一大早,白斐含先去化妆的酒店化妆,再去摄影棚。

  五点就要化妆,实在太早了,白斐含心疼龙晖昨天熬了一天,而且龙晖说是他母亲的忌日,想必情绪也不会太好。白斐含本来打算不告诉龙晖,让龙晖安心睡觉。

  没想到她刚打开门,对面的门便开了,正是龙晖,他已经穿戴整齐,倚着门,笑看着她。

  白斐含知道龙晖定是很早就起床,只等她出来,心中又是心疼又是感动,她笑着说“龙哥,我这几天没什么工作,就是拍拍定妆照,开开会,你可以等我回来的。”

  龙晖只是笑,白斐含被龙晖笑得,心中也是一片开心。

  剧组派车接白斐含到化妆酒店,龙晖和白斐含一起坐上去。司机是剧组顾来的,通知说让他接一个叫白斐含的学生,没想到还坐上一个,一个看起来就不好惹的男人。

  司机问“白同学,男朋友啊”

  白斐含看了看龙晖,龙晖也正看着她。白斐含笑道“是保镖。”

  “啊,是,你们这种职业,是得雇个保镖,昨天我看那个叫什么沈夜白的粉丝,我的天啊,一群小女生,得有一个班级那么多,像是着了魔似的找沈夜白。”

  白斐含笑着说“是啊,雇个保镖,保护我。”

  到了化妆酒店。这里早就围了不少粉丝,三三两两的,穿着粉色上衣或者粉色裙子,聚在一起,拿着手机,低头嘁嘁喳喳的,不时向外远眺。

  “来了来了”一个带头的女生喊道,众多女生好像听到了命令一般,纷纷抬头像车这边围拢。

  白斐含不是第一次见过这种阵势了,在车里对龙晖笑道“沈夜白的粉丝,从昨天起就在酒店外蹲守,今天不知怎么给她们知道化妆酒店的位置了。”

  说完,她带着玩笑的意味对龙晖说“保镖,保护我吧。”

  龙晖很认真地点点头,他打开了车门,像一个保镖一样,自己先下去,随后伸手去扶白斐含。

  白斐含扶着男人的手下了车。饶是经过昨天的场面,今天看到这么多女孩,白斐含也吓了一跳。

  这些女孩的人数是昨天的整整两倍,真像司机说的,足足有一个班级那么多人。

  在看到白斐含下车后,车内再没有其他人,人群中便有一个女生喊道“不是白白,不是白白,让开吧。”

  有人说说“是不是要和白白拍戏的女主”

  另一个小女孩说“好像是诶。”

  龙晖在白斐含下车的一刻,就把他牢牢地锁在怀里。白斐含在龙晖身边,安全极了,她有空分心去听粉丝们的话语。

  听到“白白”的时候,白斐含还有一瞬的失神,白白,是沈夜白我的名字里面也有一个白字,不知道以后我的粉丝,会怎么称呼我。

  白斐含进到酒店去化妆。

  龙晖,虽然白斐含说他是他的保镖,但是白斐含现在毕竟是个学生,带个“保镖”进去也不太好,所以龙晖没有进去,他在外面等着。

  龙晖很端正地站着,拿出白斐含送给他的黑龙打火机,随意地开合玩弄。

  周围是一群粉衣女孩叽叽喳喳,他什么都没听进去。

  白斐含天然长了一张娃娃脸,脸上不用化妆,几乎就是个高中生的模样。

  但是她的头发,微微的有点天然卷,而且还长发及肩,不怎么像高中学生。造型师先是给她的头发夹直,随后问她,是戴假发,还是剪头。

  白斐含,对待工作,是相当的敬业,闻言马上说“剪吧,剪了更真实。”

  造型师是个有点娘的,三十岁上下的男士,听到白斐含这么斩钉截铁的说,双手捂住心口,做惋惜状“哎呦,可惜了这么长的头发。”

  白斐含倒是不大心疼,为了角色,剪一个头发,她认为是理所应当。

  但是看到造型师这么痛心疾首的,不禁有点期待,出去见到龙晖,龙晖会是什么表情呢

  造型师虽然动作夸张,但是干起工作来还是相当专业,三下五除二就给白斐含剪了一个齐耳的学生头。

  白斐含在镜中看去,这个发型,很像在龙城遇到的那个女孩于佳佳的发型。

  白斐含出去的时候,就看到龙晖在众多粉色女生的一角,站着。

  她一出来,龙晖和一部分穿粉衣服的粉丝都看向她。

  人群中传来小声的对话,一个女生小声地“还挺好看的。”

  “我们宝宝一定更好看,可是宝宝怎么还不来啊。”另一个小女孩儿答道

  白斐含听得啼笑皆非,沈夜白,一个比她个子还要高的男生,被人叫“宝宝”,不知道他听到了,会做何感想。

  龙晖只见白斐含头发剪成了齐刘海的齐耳短发,而且一点天然卷都没有了,直直的,又黑又直。

  这个小姑娘,好像天然可以驾驭多种模样,她现在,便和清清纯纯的女高中无异。

  小姑娘走到他面前,转了个圈儿,特意给他看看新剪的发型,问道“怎么样”

  龙晖拦住了她,向等待着的车子走去,在她耳边笑道“好看。”

  二人坐上车,司机发动汽车,这回他们的目的地是摄影棚。

  到了摄影棚,龙晖依旧在走廊里,并不进去。他要陪着白斐含,但是不会给白斐含增添一丝一毫的不便。

  白斐含进去,意外的发现沈夜白已经到了,他已经换好了衣服,穿着黑色校服长裤,和白色衬衫,看起来清清爽爽的。

  白斐含想,真不知道沈夜白是怎样逃避疯狂粉丝的,她记得原定沈夜白在她后面拍摄,现在看来,这个“原定”,更像是迷惑沈夜白的粉丝的烟雾弹。

  “早。”白斐含和沈夜白、阮未雪,和其他工作人员打招呼。之后走进换衣间换衣服。

  影片中阿白的衣服全部是白色衬衫短袖,至于裙子,白斐含简直看呆了

  裙子占了整整九排衣架,颜色堪比色板颜色,什么都有,裙子的款式也是多种多样,半身裙,中长裙,长裙,应有尽有。

  服装师拿过一件黑色短裙,白斐含换上,短裙的裙摆落在膝盖上方,白斐含走了出去。

  坐在沙发上看摄影师拍摄效果的阮未雪,依旧是一副没有骨头的模样,好像连眼睛都懒得睁。

  但是看到白斐含出来,阮未雪还是睁开了眼睛,露出一个惊喜的表情,她坐直了身体。身后站着的男人以为她要说什么,忙低头附耳上去。

  阮未雪只是推了推那个男人,对白斐含说道“小孩儿,很好。”

  白斐含这才注意到阮未雪身后站了一个男人。

  男人身形修长,穿着怪异,衣服的底色也是黑色,和阮未雪很是相称,但是衣服的的裁剪,和传统服装大为不同,衣服的边缘处,还用五颜六色的彩线绣成方块图案。

  而且男人的左边耳朵,竟然坠了一只白色羽毛,看着像是耳环。

  这样的人,穿着打扮已经能吸引大部分的主意,白斐含已经没空注意到他到底长的什么样子了。

  就在白斐含打量这个男人的时候,听到阮未雪说“可惜了,道具组的小王还没弄回新鲜的血来。”

  她说话声音幽幽的,让白斐含不禁打了个冷战难道阮未雪想拍定妆的时候就用真血

  白斐含和沈夜白都是敬业且专业的,沈夜白服装不如白斐含多,很快就拍摄完毕。在工作人员的护送下离开了。

  沈夜白和他们不太一样,沈夜白已经成名了,身边有工作人员很正常。

  白斐含由于服装太多的缘故,一件一件的换,最后坐在沙发上的阮未雪都睡着了,白斐含还没拍完。

  从清晨,到太阳落山,白斐含一直在摄影师的要求下做各种动作最开始阮未雪也会提一些动作要求,后来就听不到她的声音了。

  下午六点多,白斐含换衣服已经换到麻木,几乎到了见到裙子都要吐的程度,终于把整整九排衣架的裙子试完了,也拍完了。

  白斐含一出去,就见到走廊上的龙晖,她已经无力和龙晖说什么,拉着他跑了出去,找到一处花坛吐了起来。

  龙晖给她拍着后背,又去附近超市给她买了水。白斐含漱口,这才觉得重新回到人间,活了起来。

  整整一天,她的头脑中都是这相机的“咔嚓”声,以及衣料的味道。

  “你一直在这儿等着”白斐含问龙晖。

  龙晖点点头。

  白斐含说“你可真傻,不知道换个地方,起码找一个有座位的地方坐一会儿。”

  龙晖说“我不累。”

  白斐含说“这可是你说的。”

  他们已经走到了早上送他们来的那辆车旁边,白斐含对着驾驶位旁边,落下的窗口说道“叔叔,我们自己走回去就行,您先回吧。”

  司机说了一声“好嘞”,便果真调转车身,开走了。

  “不是不舒服”龙晖问白斐含,“怎么还把车打发走了”

  “我难受,坐车可能还要吐,我们慢慢地走,走回去吧。”

  白斐含对龙晖说,她是一个不大会诉说自己苦痛的人,天大的难受,也是自己扛着。但是龙晖让她安心,让她全部信任,让她愿意把难受,说出来。

  “好,要不要我背你”龙晖和白斐含并排,缓慢地走着,轻声说。

  “算了,再吐你身上。”白斐含笑道。

  “不怕。”龙晖也是笑。

  白斐含摇摇头“那也不行。我们慢慢走一会儿,走累了,就歇歇,一边走,一边说说话,好不好”

  “好。”龙晖答应了。

  白斐含果真找起话来,她说“高三那年过生日,我爸我妈刚好在家,我以为他们是特意回来给我过生日的,我开心极了,放学等着他们来接我,可是没有等到。”

  “我以为他们要给我一个惊喜,便坐地铁回家。到家之后,才发现他们没有惊喜要给我,他们是真的忘了。”

  白斐含顿了顿,感受到男人的揽着她的手臂更紧了,轻轻拍了拍男人的手,继续说道。

  “那天下了很大很大的雨,我很难过,有人按响了我家的门铃,送给我一个粉红色包装的蛋糕。”

  龙晖听完了,问“你喜欢粉红色包装的蛋糕”

  白斐含笑说“你的关注点好奇怪,难道不应该问我是谁送给我的蛋糕吗”

  龙晖从善如流“是谁”

  白斐含说“是肃嘉陵,就是那天和我一起去夜店的的,他那天失恋了。”

  龙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他没有在说什么。

  “在想什么”白斐含捅了捅龙晖的胳膊,问。

  “在想我要是早点遇到你就好了。”龙晖很是认真地答道。

  “早点遇到我,你要干什么”

  “去接你,你想吃什么,做给你吃。”龙晖说。

  很普通的一句话,却让白斐含红了眼眶,她想,我真是太多愁善感了。

  其实她一点都不爱吃蛋糕,她只是想有人给他过一个生日。

  白斐含欲盖弥彰地清了清嗓子,她想知道龙晖的生日,她问“你什么时候过生日呀。”

  “我不过生日。”

  “为什么”白斐含不解。

  龙晖没有继续会回答,而是问“你什么时候过生日”

  白斐含说“9月25日。”

  “好。”

  “那你能说,你的生日是过去了,还是还没过吗”

  “过去了。”

  “是昨天吗”白斐含突然福至心灵,问了一句。

  “是。”龙晖没有刻意隐瞒。他的生日,是他母亲的忌日,这件事,从来没有外人知道。连裴鑫和赵传家都不知道。

  但白斐含不是外人,他问,他就说。

  白斐含很小声的说“龙晖,我给你过一个生日吧。”

  龙晖看着小姑娘,他拒绝不了小姑娘的话。他看到小姑娘的神情是有一点紧张的,好像马上就要开口,说“不过就不过吧。”

  他赶在小姑娘开口之前,说“好。”

  不出预料地,他看到小姑娘颊边的两颗小酒窝,气色好像也比刚吐完的时候,好了许多。

  白斐含拉着龙晖到路边的一家蛋糕店,选定款式,店员问“需不需要自己写字,或者画图案”

  白斐含想了想,说“我想自己画一条龙。”

  在和店员学了一会儿之后,白斐含成功地给蛋糕上涂了一坨奶油。这坨奶油是明黄色的,除此之外,只能看到它是长方形,偏于细长。

  其他的,则什么都看不出来了。

  白斐含问龙晖怎么样。

  龙晖颇像被美色所迷的昏君,笑道“好看。”

  白斐含满意地拎着蛋糕,和龙晖走出了蛋糕店,继续向酒店走着。

  以前龙晖觉得,他的生日,就是母亲的忌日,他的出生是带有原罪的。他常年穿黑来怀念母亲,也近乎自虐般的,每年生日去母亲墓前跪上一天。

  他从来没有想过,原来过生日,是这样的轻松,这样的没有负罪感,原来,他也可以过生日。

  有一个小女孩,给他买生日蛋糕,给他在蛋糕上,画上丑丑的龙。

  回到酒店的时候,天色已经有些黑了。二人一起进了白斐含的房间。

  白斐含把蛋糕放在靠窗的小桌子上,打开,把蛋糕拖了出来。

  随后拿出蜡烛等物,问龙晖“龙哥,你多大啦”

  “24,你不知道吗”

  “我确认一下嘛,你整天叫我小姑娘,我还以为你多老了呢。”白斐含一边动作,一边和龙晖打着嘴仗。

  她拿出赠送的蜡烛包装,拆开,拿出了两根粗的蜡烛,插在蛋糕上,作为十位数;又拿出了四根细的蜡烛,插在蛋糕上,作为个位数。

  龙晖拿出一直放在兜里的黑龙打火机,给六只蜡烛点上。

  白斐含走去门边关了灯。

  房间漆黑一片,只能看到六根蜡烛的小火苗。白斐含对龙晖说“龙哥,许个愿吧。”

  龙晖把双手合十,在胸口。

  他闭上眼睛许完愿,俯身吹灭蜡烛,一口气全部吹灭。

  白斐含拍手叫好,这气氛实在是好,她没有过去开灯,而是问“许了什么愿”

  龙晖轻笑“说出来就不灵了。”

  白斐含忘了,生日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她捂了捂嘴,跑过去开灯。

  灯打开,室内明亮,白斐含看到龙晖的神情,是一种充满悲情的壮阔,白斐含知道他心里有母亲的心结。

  任何一个人,他的出生,夺走了母亲的生命,大概都不会好过。

  白斐含共情能力极强,她走过去,轻轻抱住龙晖,说“龙哥。”

  龙晖“嗯”了一声,他低下头,在白斐含耳畔说“不是问我生日愿望,我的生日愿望是”

  白斐含封住他的口,说出来就不灵了。

  龙晖的嘴唇软软的,白斐含感觉到,龙晖好像亲了她的手指一下。

  真是的,嘴上说着不能说,身体却很诚实嘛。

  白斐含已经猜到了龙晖的生日愿望,大概是和她有关。

  她才不要他说出来呢,白斐含害怕,万一不灵了呢

  龙晖被白斐含抱着,也伸出双臂,环抱住白斐含。他许的愿是,希望可以和小姑娘在一起,不要分开。

  丢失小姑娘的感觉,尝到一次,已经痛苦万分,他绝不想尝第二次。

  白斐含被龙晖抱着,悄悄抽出手,对着蛋糕抹了一下,沾了一手奶油。随后抬起手,笑嘻嘻地往龙晖的脸上抹奶油。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1070321:07:222021070420:26:5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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